5月全国新冠死亡164例，风险人群仍需加强防护

21世纪经济报道见习记者 林昀肖 实习生 皮光宇 北京报道6月11日，中国疾控中心发布全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疫情情况，XBB及其亚分支的本土病例占比逐渐增加，5月22日至28日增至92.4%。

5月1日至5月31日，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报告新增重症病例2777例、死亡病例164例（其中新冠病毒感染导致呼吸功能衰竭死亡病例3例、基础疾病合并新冠病毒感染死亡病例161例）。

虽然，国内疫情局部零星散发，目前呈下降趋势，但是近期“二阳”关注度高。据百度指数显示，近三十天内“二阳”资讯指数平均值达3211420次。虽然“二阳”进入人们视线许久，但其症状并没有“一阳”时严重。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多地二阳患者发现，患者症状主要集中在呼吸道症状，包括咽痛、咳嗽，个别患者会有呕吐腹泻及发热的症状。总体来看，大部分患者“二阳”的症状普遍比“一阳”时更轻。

目前，从不同的感染人群来讲，已感染过新冠病毒的人群，体内抗体仍处在较高水平，二次感染的风险较低。而距离上次感染已超半年时间左右的老年人、免疫力低下人群，随着距离上次感染的时间越长，体内中和抗体的水平越低，发生二次感染的风险仍会增加。

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感染性疾病科主任林炳亮表示，根据模型预测，今年新冠的第二波疫情高峰将在6月底暴发。对于老年和有基础疾病的高危人群，还是存在一定重症和死亡的风险。尤其是80岁以上的高龄老人伴随基础病，容易二次感染，感染后易重症化。老年人及免疫力低下的群体仍不可放松警惕。

二阳症状较轻，但个体存在差异

在5月底召开的2023年大湾区科学论坛生物医药与健康分论坛上，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表示，XBB.1.5变异株的R0值已经超过30，即一个感染者可传染30余人。随着2022年年末首阳后抗体水平的下降，人体针对新冠的免疫力下降，可能出现一些二次或者重复感染。

5月中下旬以来，“二阳”患者越来越多。据此，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了上海、深圳、杭州、昆明、广州、哈尔滨多地的“二阳”患者。受访者提到最多的就是“嗓子痛”，而大部分患者的嗓子疼是轻微的，只在初期，部分患者在“二阳”初期有发热，也恢复得较快，病程持续3至5天左右。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感染疾病科主任王贵强认为，咽喉疼痛有多种原因，需摸清病因客观对待，当前流行的XBB系变异株是新冠病毒奥密克戎的重组变异株，“咽喉痛的原因有很多，新冠、流感、细菌感染都会导致嗓子痛，要区别对待。如果是新冠，就按新冠治疗，如果是细菌感染，必要时可用抗生素。”

从中医的角度看，此次的“二阳”呈现出风热感冒的特征，据北京中医医院院长刘清泉分析，随着天气逐渐炎热，风热导致的疾病会增加。二次感染后出现风热感冒症状，如嗓子疼、轻度咳嗽、低烧等，使用中医治疗风热感冒的药物非常有效，如清热、疏风解表、利咽喉类药物。低热者用了这些药物，全身症状就会逐渐消失。

不少受访者总结“二阳”后症状较初次感染时更轻，如发热时间短、发热热度低，病程更短。据此，南方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生物安全研究中心主任赵卫指出，目前的观察研究均表明，再次感染后的症状会越来越轻。一方面是因为机体在首次感染后产生了对病原体的免疫力；另一方面，病原体在传播流行的过程中，通常自身也会朝着致病性逐渐减弱、感染能力逐渐增强的方向发生变异。

除此之外，许多受访者表示自己“二阳”后也并没有传染给周围人，猜测是否因“二阳”症状较轻，传染性因此下降。研究显示，感染后的症状轻重与传染性强弱并不成正比，传染性主要是和体内病毒的存在和病毒载量有关，病毒会随着呼吸和飞沫播散，与症状的轻重无关。因此，不能以症状判断是否有传染性，“二阳”人群也需提醒身边人做好自身防护。

多个研究指出，感染新冠病毒后，人体内还存在结合抗体，在感染6-7个月内仍然有保护作用。同时，注射过疫苗的人群抗体水平仍然较高。

不过，每个个体体质不同，在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的多数受访患者中，“一阳”和“二阳”之间多数相隔5-6个月，但目前也存在“一阳”后短期内复阳的案例。

复阳的张女士表示：“发现首阳是因为嗓子特别疼，抗原测出弱阳，之后伴随鼻塞和咳嗽，没有特别严重，大约一周就痊愈了。”而相隔三周左右，张女士又再次抗原检测呈阳性，发热40度左右，高烧较严重且吃退烧药作用不大，连续发热四天，咳嗽和鼻塞也较之前严重很多。据悉，该患者首阳转阴后一直在熬夜学习，短期内复阳或许也与免疫力有关。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研究员张宇表示，“一阳”、“二阳”之后同样要做好防护工作。一是要接种新冠疫苗，在完成全程接种的基础上积极接种加强针，体内抗体水平会迅速上升。二是要继续做好个人防护，感受不到周围有感染者并不意味着危险不在，“建议大家还是要佩戴好口罩。同时，生活中要勤洗手、多通风，尽量少去人员密集的区域。”

提防老年人等高风险群体感染

此前，国家卫健委全国新型冠状病毒专家组成员、北京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学与卫生统计学系研究员刘珏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与原发新冠病毒感染相比，重复感染更易表现为轻症病例，发生危重症的风险减少86%。“第一次感染提供了一些防止再次感染的保护和抵抗力，降低了感染的风险和感染者转变为重症的概率。根据全球大样本数据来看，再次感染不会增加额外风险住院、重症监护室或死亡。”

但刘珏教授表示，老年人等高风险人群需要更加注意。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获悉，哈尔滨一位79岁老人连续嗜睡，由于老人表达不清晰，家属测过体温后才知老人发烧，之后便测出抗原呈阳性。由于老人未接种过疫苗，本次首阳持续发烧。注射退烧针两天后仍然降温无效，送入医院后已经昏迷，医生直接告知家属进入ICU治疗，持续利用呼吸机输氧。据采访的多位老人感染经历，老人发烧时不易退烧，需要进院输液，由于老年人存在血氧低、陷入昏迷的情况，严重时更需要吸氧恢复。

研究结果表明，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征冠状病毒2型再次感染的合并病死率为2.95%，若再次感染，老年人可能会面临更高的不良风险。与此同时，公开资料显示，人体第二次感染新冠病毒的时候，体内仍然存在中和抗体，虽然不足以能够完全抵抗新型变异毒株，但二次感染者的症状普遍会比第一次感染得更轻，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二阳”患者没有病重或者被再次传染的可能，老年人等重点人群应更重视做好防护，在得知老人发烧时应提早就医。

对此，刘清泉建议继续倡导老年人接种新冠疫苗，提高全程接种和加强针的接种率。尽量减少外出，尤其是避免到人群聚集的封闭场所。如果需要外出，一定要佩戴口罩，注意手卫生，避免直接接触外部环境物体，勤洗手。

此外，刘清泉建议要把基础疾病管理好，规律用药，不要因为害怕去医院而停药，可以让家人取药。最后，让老人保持规律作息、心情放松、饮食规律等。对于老年人以及免疫力脆弱的人群而言，每一次感染都会有转变为重症的可能，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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