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生成预训练转换器(ChatGPT)推出仅2个多月就创造了用户增速奇迹,它强大的功能引发全球热议,这也让开发ChatGPT的开放人工智能研究中心及其首席执行官萨姆·奥尔特曼声名鹊起。美国《福布斯》双周刊记者与这位最近避开媒体的投资者和企业家谈到ChatGPT、人工智能以及他的人工智能工具是否对谷歌搜索构成威胁。全文摘编如下:
记者问:随着ChatGPT的受欢迎程度、使之货币化的努力以及围绕与微软合作的兴奋,我感觉我们正处于一个拐点。从你的角度看,开放人工智能研究中心在发展过程中处于什么位置?你将如何描述这个拐点?
萨姆·奥尔特曼答:这绝对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但我希望这只是刚刚开始。事实上,这将是一条技术发展及其对社会产生的积极影响不断呈几何级数增长的道路。我们现在这么说ChatGPT,我想我们以后可能还会这么说。我们很可能遇到一个预料之外的绊脚石。但我认为,我们很有可能其实已经弄清这里包含的重要意义,而这种范式会把我们带得非常非常远。
问:你对ChatGPT引起的反应感到惊讶吗?
答:我想做这件事,因为我觉得能成功。所以,我对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有点意外。但我希望也认为人们真的会喜欢它。
我们这个团队对于推出新产品历来都没那么兴奋。我们只是说,“咱们先试试。试试看会发生什么”。这个项目我很努力地推动。我的确认为它能行。
“我不认为ChatGPT会取代搜索”
问:在整个人工智能生态系统中存在泡沫的情况下,这是一场对你们有益的大潮吗?还是生出噪音使你们的工作更加复杂?
答:两者兼而有之。
问:你认为人工智能市场的现状与云计算、搜索引擎或其他技术的出现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答:我觉得总有相似之处,也总有一些特别的东西。多数人犯下的错误是过多谈论这些相似,而不是使它们各不相同的微妙之处。因此,谈论开放人工智能研究中心时很容易说:“啊,没错,这会和云计算之争一模一样。而且会有若干这样的平台,你只要把其中一个作为应用程序接口(API)就可以了。”这么说也可以理解。但它有很多东西非常不同,人们会做出非常不同的特征选择。云在某些方面有很大不同,但你把东西放上去,就得到服务。我认为,各种人工智能产品之间的扩展会大得多。
问:人们不知道ChatGPT是否会取代传统搜索引擎,比如谷歌搜索。这是激励你或者说让你兴奋的东西吗?
答:我的意思是,我不认为ChatGPT会取代搜索。但我认为,有朝一日,人工智能系统可以做到,但不仅如此。我更感兴趣的是思考除了搜索以外会有什么。我不记得我们在网络搜索之前做过什么,我当时年纪还太小。
“我们和通用人工智能还有一些距离”
问:你觉得我们已经接近类似通用人工智能这样的目标了吗?我们怎么知道这个版本的GPT或者其他任何东西什么时候快要实现了?
答:我觉得我们和通用人工智能还有一些距离。但是,我最近常常思考我们怎么才能知道这一点。我在过去五年或者更长时间里得到的一点新认识在于,这不会是一个非常明确的时刻,而将是一个更加渐进的过渡,将是人们所说的“慢起飞”。对于通用人工智能在哪一刻实现了,大家的看法都不会一致。
问:开放人工智能研究中心总裁格雷格·布罗克曼曾说,开放人工智能研究中心虽然由研究驱动,却并不反资本主义。你如何在以营利为目的以满足想要回报的投资者与开放人工智能研究中心的更广泛目标之间达成平衡?
答:我们尝试设计一种结构,据我所知,它不像外面的任何一个企业结构,因为我们真的相信自己在做的事情。如果我们只把这看作又一家科技公司,我会说:“太好了,我知道剧本,因为我整个职业生涯都在做这件事,所以咱们做一家特大的公司吧。”但如果我们的确真正实现通用人工智能,那就不一样了,我们需要某种不同的东西(在公司结构上)。所以我为我们的团队和投资者如此成功倍感兴奋,但我认为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应独占人工智能宇宙。通用人工智能的利润如何分享、使用如何分享以及管理如何分配,这是需要新思路的三个问题。
“我们将继续开源”
问:在你创造产品的过程中,如何保持开放人工智能研究中心的开放精神?
答:我认为,我们实现这一目标的最重要方式是推出像ChatGPT这样的公开工具。谷歌没有把这些东西提供给公众使用。别的研究实验室出于其他原因没有这么做,有些人则是担心不安全。但我相信,我们需要社会感受它,跟它角力,看到好处,也理解弊端。所以我认为,我们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这些东西摆出来,这样世界就可以开始了解将要面对什么。在我为开放人工智能研究中心感到骄傲的一切事情里,最骄傲的之一就在于,我们在通用人工智能上推开“奥弗顿之窗”(一种用于理解在某个特定时期哪些政策在政治上为公众接受的模型),以我认为健康并且重要的方式,即便有时候让人不舒服。
除此之外,我们希望提供日益强大的API,同时能够让它们更加安全。我们将继续开源,就像我们开源了CLIP(2021年发布的视觉神经网络)。在引发图像生成繁荣的领域开源。最近,我们开源了Whisper和Triton(自动语音识别系统和编程语言)。所以我相信这是一个多管齐下的策略,一方面要拿出东西,另一方面要平衡每样特定东西带来的风险和收益。
问:那么你觉得开放人工智能研究中心在营利方面的商业压力或现实问题会不会与公司的整体使命发生冲突?
答:完全没有。你可以随便向任何人打听我的情况。我在这方面有点出名,那就是不容忍任何我不想容忍的东西。如果我这么想,我就不会去交易。
问:你们这些人不是穿着粗布衬衣的苦行僧,不会说:“我们不想借此获利。”但同时感觉你们也不是出于致富的动机。
答:我认为这无疑是一种平衡。我们要让人们非常成功,取得很大回报(在股票方面),这很好,只要是在正常合理的水平上。我们希望有能力现在就做好日后如何跟社会分享这件事。我觉得我们做得很好,达成了平衡。
GPT最酷和最令人害怕的事
问:到目前为止,你看到有人用GPT做的最酷的事情是什么?最让你害怕的是什么?
答:真的很难挑出一样最酷的东西。看到人们做的事情如此多样,这太棒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个人认为最有用的一点,那就是总结,这对我绝对意义非凡,远超我的预想。我可以得到完整文章或长电子邮件的线索概括,这远比我想象的有用。此外还有一点很酷:身边好像有一位超棒的程序员,你可以提出内行才懂的编程问题或者让对方帮你调试代码。
至于吓人的事?我当然一直非常关注利用开源图像生成器生成复仇式色情(未经过他人同意,任意散布含有他人色情内容的照片或视频的报复手段——本报注)的行为。我认为这将造成巨大的、可以预见的危害。
问:你觉得这些工具背后的企业有责任保证那种事情不发生吗?还是说这只是人性不可避免的一面?
答:我觉得两者兼而有之。存在如何监管的问题。在开源之上发展起来的公司,与最终用户有最后关系的公司,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所以,我觉得会是共同负责和共同问责。
来源:参考消息网
标题:他是暴火的ChatGPT之父,他如何看待ChatG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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